5月26日晚,著名影评人赛人老师应邀来到我校进行“要热爱人—关于爱情的电影”讲座。这场讲座既不是针对中国当代电影现况的发布会也不是传播电影历史与艺术的宣讲会。在这个静静的夜晚,赛人老师只想通过自己喜爱的爱情电影向学生表达对爱情的看法。
简而言之,今晚我们只“谈情说爱”。
提到爱情,“中国人会谈恋爱吗?”赛人老师首先提高语调用似疑问又似反问的语气抛出这一问。不能说不会至少是不太会抑或是很少有人会。在他看来,能享受真正纯粹与美好爱情的人是凤毛麟角,只有最真诚最善良的人才能拥有纯粹的爱情。西方人会恋爱,自然也会拍出触动人的爱情电影。“爱情”这个词是舶来品,中国人学会爱人的起步晚于西方,由导演、编剧和演员支撑的爱情电影,爱情便也显得无聊、单一,整部影片显得力不从心。
爱情是最难拍的电影之一。不同于亲情、友情,它是一种美好到只有情侣双方才能体会的感情,在摄影机的具象语言中,爱情这种抽象情感需要导演细腻的情感触觉和拍摄技巧才会淋漓显露。赛人老师引用金庸的一句话,说外国大师的电影爱情是流出来的,而中国的是挤出来的。举个例子,爱情经典镜头之一——镜头随着旋转楼梯浮起,女主呼喊男主人公“快来,快来”的声音与上楼梯的咚咚声传入观众耳朵。男主与女主已无需入镜,楼梯、尘埃、阳光都见证着两人间的爱情。
对中外爱情和爱情电影的看法构成了赛人老师的开场白,接下来的时间赛人老师以影评人的视角、以过来人的姿态谈了两种爱情:不确定的爱情与不求回报的爱情。什么是不确定的爱情?你爱一个女生?是因为她的漂亮、温柔还是会弹琴、唱歌?同样,你爱一个男生,是不是喜欢他的帅气、聪明还是家境好?如果你是这样一种情况,赛人老师会摇摇头告诉你:年轻人,这不是真正的爱情。抛开外形因素、个人魅力和物质能力这些条件,只是爱对方,没有理由,模模糊糊,这才是爱。真爱,在赛人老师看来,是绝无条件的。《士兵之歌》中有一幕:妻子在火车站从容接受失去一条腿的丈夫,热泪盈眶地拥抱亲吻她的爱人。印证了普希金的名句,爱一个人就是爱他的全部。《邦尼和克莱德》中,女主矢志不渝地爱上性无能的男主,彼此依靠对抗世界的失意与无聊,最终两个不遵守社会正统秩序规则的叛逆者在枪声中倒下,如同一场哀婉的死亡的芭蕾。赛人老师说这些电影传达的一部分爱情观便是爱跟身体无关,而跟生命体有关。爱是生命体的互换,身体交换只是它的表现形式。所以,便有了《苔丝》中能为克莱尔而死,愿意放弃生命的苔丝,便有了共同面对一时激情甜蜜也能思考未来不确定的本恩与伊莱恩。
第二种爱情一——我爱你,与你无关。爱不是能够量化的,谈恋爱也不能讲究等价交换。赛人老师谈到国人谈恋爱经常感觉不够幸福,原因就是把自己的付出看得太重,又把对方的付出看得太轻。这样的恋爱正如周星驰电影里的一句话:“我以为这是一次爱情,到头来发现这又是一场交易。”俄国电影《白夜》陪伴女主等待情人的男主在一般人眼里犹如白痴,但他爱的纯粹,所以放手也潇洒。被赛人老师盛赞为“国内第一爱情电影”的《重庆森林》里,王菲饰演的女主人公的单相思更是空灵轻盈、无拘无束。《战地浪漫曲》,这部赛人最喜欢的爱情电影,妻子这个无私付出的圣母形象讴歌了爱情的最高境界一——为爱牺牲一切。原来,爱很容易证明,那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
赛人老师的这场讲座对现场每一个爱情观尚在建立的学生都具有很大意义。在采访中记者表达了对现在国产电影良莠不齐,大众来着却不拒买单行为的担忧,赛人老师却认为观众对于电影质量不高只负有很小责任,主要责任还在导演身上。中国应该挖掘更多富有天赋,情感细腻敏感的导演,承担起推进电影进入新天地的责任。此外,记者希望赛人老师谈谈对于影评人拍电影的看法。赛人老师说同行拍电影的不在少数,主要是把对看电影的一部分热爱转移到拍电影,所以这些电影偏向于小众和私人。大家沉浸其中就好,并不在乎受众反应。